(2018 - )

2019年3月13日 星期三

吉野家母子

話說今天我一如既往的去吉野家買晚餐。在等餐的時候,有一位母親正在跟看起來像八歲左右的兒子爭吵,當時畫面大概是這樣子。

母:「你一定不夠力氣捧住餐盤,就別逞強了,去佔位子就好,讓我來。」
子:「不要,我要捧餐!」
母:「不行,飯票拿來,等一下灑了就麻煩了。」
母親伸手去拿,兒子把飯票扎進口袋,拼命抵抗。一輪爭鬥,當然的是母親獲勝。
母:「給我去好好坐著。」兒子沒有打算遵從,在領餐區旁氣悶地玩弄吸管盒。
母:「在幹什麼?別再玩了。」
兒子停下動作,說道:「我想知道輪候號碼,我要飯票!」
動機太明顯,母親當然不允許,兒子只得繼續玩弄吸管盒。
母:「你還沒洗手的在這邊弄東弄西像話嗎,快去廁所洗手!」
兒子當然不情願,結果就被半拖半拉的,扭扭擰擰的去了廁所。

這時候我的餐點也準備好了,所以我就跑去用餐了。後來我在想像事情在不同設定下的發展,如果母親不允許兒子捧餐,兒子卻硬要捧,也把餐盤給灑了。那這位母親一定會臭罵兒子,說不定還會奚落兒子,「叫你在那邊逞強」、「不聽我的話了吧」、「都別吃了」之類。兒子的心裡大概就只剩下害怕,未來幾天也不太敢去拿餐盤了吧。

可是如果母親從一開始就允許兒子捧餐,兒子還是把餐盤給灑了,又會怎樣呢?母親同樣還是得幫兒子擦屁股,且不管母親會如何反應,我想兒子心裡大概會少一分害怕,多一分罪疚吧,未來或許會千叮萬囑自己得小心拿餐盤。

不過事情的結果通常都是兒子不得不聽母親的話,並把不快永遠憋在心裡。最後看似什麼事都沒發生,再由時間把事情沖得很淡、很淡。

淡而無味。

2019年3月13日字
圖中地點:香港馬鞍山超級戰艦頌安號

2019年3月6日 星期三

永恆的終結

最近看了 Asimov 寫的一本科幻小說,叫《永恆的終結》"The End of Eternity" 。

內容講述人類未來掌握了時間,並成立了「永恆時空」,通過在不同的時間點上作調整,從而建立一個人類自己想要的人類發展走向。組織運用各種演算法最大化幸福,卻因此把人類永遠困在了地球,因為探索宇宙總是伴隨未知,而未知就是風險,如此一來,人們就只有呆在地球才能最大化整體幸福了。結果就是只要有「永恆時空」,人類就永遠不會再去探索。

後來跟家人聊起了香港政府的話題。談話中總是覺得香港政府就像是一具僵屍,又或者是一台沒有指令的機械人,所以目標就是維持現狀就好。突然覺得,官僚體系真的好像「永恆時空」。

只要「永恆時空」存在,人們就不得不維持現狀,故事中或許可以有主角終結永恆,我們呢?小時候啊,我也曾經幻想過自己有朝一日,從體系中爬到最頂,再用力改變這個制度。慢慢才發現,這是一個多麼幼稚的想法,想要一個人改變一個系統,更別說官僚治港本身就代表了維持現狀,這又要如何改變呢?

小時候的幼稚想法還有很多呢。我總是覺得要特立獨行是一件很簡單的事,跟別人不一樣,很難嗎?別人在做什麼關我什麼事?殊不知就連我們自己本身也是一個系統,一個從演化上一路走來,被深深烙下了「社交」二字的系統。只要離群、被排斥,又或者只是與眾不同,就會深深的感受到痛苦,而且是生理上,真真切切的痛苦。而我卻妄想能對抗這有幾億年演化歷史的系統,不過只是「社交」的話,或許只有五十萬年吧,也是夠了。

我總是覺得大人們都很不懂變通,殊不知變通所背負的痛苦。或許世界真的有所謂的天命吧。一路走來,幼稚的事還不少呢,或許最幼稚的,還是寫下這篇文章吧,但這種幼稚又何妨呢?反正我永遠不會成熟。

2019年3月6日字
圖中地點:香港烏溪沙